第13章 再侍寝

  第13章再侍寝

  “姝常在是有几分急智,难怪哄得皇上多宠爱了两分,”

  容贵妃神色一肃,敛起笑意,疾言厉色:“可为皇上龙体着想,不误朝政,该是宫妃自发去做的,若是人人想着钻宫规的空子,这后宫可还有一日安生?谁都学着你拉着皇上不放,你多少条命也不够赔的!”

  她这句清喝,让原本昏昏欲睡的皇后暗打了个激灵,蹙眉扬眸看向容贵妃。

  容贵妃这是又看不惯谁了?

  皇后闻着姜娴身上的宁神香,头疾都舒缓许多,不禁对她多了两分好感。

  容贵妃正寻思着治她个什么罪,余光扫到皇后正瞪着自己。她不知道皇后是被她的一声娇喝惊醒过来,正迷瞪着,她以为是皇后不悦自己在建章宫里使威风,但她行走宫中,手握宫权,威风也不是一两日的事了,因此并不很怵皇后。

  “本宫罚你抄写女诫十遍,多修心养性,若有再犯,定不容你!”

  只是话到了嘴边,终是把惩罚打了个折扣,容贵妃原想把她绿头牌撤掉,禁宫倚竹轩,看她还去哪里“偶遇”皇上,又如何对皇上使她一身狐媚功夫?

  若再越性子些,容贵妃觉得该把姜娴直接拖出去乱棍打死,以警效犹,那才好呢。

  想想那画面,称意又畅快。

  可惜先帝给儿子挑王妃的时候年事已高,喜欢温婉贤惠的女子,当今皇后楚思芸和她同为世家贵女,偏偏前者受尽京中长辈的宠爱,据说当时就是敬德太后亲自钦点的楚思芸当三皇子妃,原因是中意她那一对圆润得酷似佛童的耳垂。

  就因为一对有福气的耳垂,就从正妻变成了妾室。

  容贵妃难以释怀。

  “臣妾领罚。”

  姜娴低头。

  形势比人强,蛮不讲理的上级要使威风,她就给够她面子,等的是一个来日方长。

  她的头压得很低,掩去一双妙目里的蓬勃野心。

  容贵妃冷哼一声,向皇后挑过去一抹挑衅的视线:“皇后看本宫处置的可还妥当?若是嫌罚得轻了,本宫便全凭娘娘发话,别无二话。”

  言下之意,便是对姝常在的惩罚可以超级加倍,但不能省。

  楚皇后颔首:“姝常在,你将女诫抄写好了,便送到建章宫来,给本宫过目。”

  姜娴再次谢恩。

  叫她起来后,楚皇后便称了乏,下午的请安就让她们不必来了。

  宫妃乌泱泱地离开建章宫。

  因为皇后没逆她的意,容贵妃走出建章宫的时候,面上带着趾高气昂的得色,一直到上了步辇,经过御花园时,脑筋才猛地拧过来——皇后此举,看似是认可了她对姝常在的责罚,可是罚抄的女诫交到建章宫,是高高举起还是轻轻放下,还不是任皇后说了算?

  她镶了护甲的手往腿上一拍,怒道:“皇后好深的算计,白让本宫在众妃面前当一回坏人,回头不论要蹉磨姝常在,还是要做一回顺水人情将其拉拢都方便极了。”

  跟在步辇旁边走的马婉仪一脸茫然,没从里头的门道回过神来:“臣妾却觉得,皇后是怕了贵妃姐姐你呢!”

  “她爱做好人,净让本宫做恶人,”

  容贵妃抿起嘴:“若不是着了她的道儿,方才本宫才不会在建章宫大发脾气。”

  她生得娇艳,比姜娴穿越后的身躯要年长些,二十多岁又承过宠,是实实在在的女人了,这时恼起来,脸颊染着粉色,若不是心里盘算着要把谁拉下去痛打三十军棍,委实也算一道亮丽风景线。

  马婉仪是不聪明,但她懂贵妃,当即顺着贵妃的话哄道:“贵妃姐姐最是仁善心软。”

  “若不是本宫心软,那等狐媚贱人现在就该到地府报道了。”

  容贵妃哼笑。

  ※

  另一边厢,郭贵人和容贵妃持同样想法。

  罚抄女诫真是太便宜那贱蹄子了,她有心要寻姝常在的麻烦,忍着气走出建章宫,环顾四周却没看到那张招人厌的艳丽脸庞,她记得姝常在今日穿的是湖水绿的衣裳来着

  “小主你看,那位是不是姝常在?”

  宫女眼尖,待郭贵人跟着张望过去的时候,一抹绿已经消失在视野尽处。

  隐约还见到她拽着一抹粉。

  郭贵人想起来了,她旁边猫着的那陈答应今日穿的就是粉色。

  “这姜氏,真是没规矩透了!”

  郭贵人瞠目。

  女子走路讲究袅袅婷婷,从容优雅,太监宫女在宫中行走小步急行顶天了,没个像她不仅能自己急行,还可以拽着另一个宫妃一起跑路的。

  可别说,姜娴这一手,真让她有气没处撒。

  人跑了,她还能追上去不成?

  郭贵人还真想追,可急行两步,长于闺阁中的柔弱女子便喘起气来,只道不成了:“真让她跑掉了。”

  

  “姜”想起来她今时不同往日,陈答应气喘吁吁地改了口:“姝常在,你拽着我跑了一路,意欲为何?”

  “再走慢一点,咱俩能被剥皮拆骨的吃了。”

  远了建章宫,姜娴猜想她们一时半会追不过来,也该放弃了,便随了陈答应放慢脚步,将原由道来:“官大一级压死人,她们逮住机会不会放过我俩,只罚抄算是轻轻放过了。”

  说是这么说,姜娴也拿不准是被放过了没有。

  皇后揽走了验收罚抄成果的活,到底是另寻机会折磨她,还是把她从容贵妃的黑手中捞出来,得看上交抄书的时候皇后如何发话了,也好让她就近揣摩一下这位后宫执行总裁的性情。

  诸多思绪,姜娴懒得跟这缺心眼的说,只道风波过去了。

  陈答应犹有余悸:“你昨夜侍寝,今日又得了晋升,还以为请安是耀武扬威去的,没想到都在这等着你呢。你也是的,拉着皇上不撒手,何必呢。”

  更臊人的话她说不出来。

  姜娴想到了,没想全。

  她在后宫没有根基,除了皇上没人能提拔她,难得有机会侍寝,她岂能不使劲薅羊毛表忠心?也是加班习惯了,不想休息,而后宫这帮人就跟对家搞商战似的,摆出劳动法挑她加班的刺。

  话到嘴边,成了简简单单的一句:“我爱皇上,舍不得他。”

  升职加薪的,放心里就行了。

  说出来的,便是她对公司非常有感情,她不会下班的。

  陈答应一脸将信将疑。

  她还没侍过寝,连皇帝长的是圆是扁也不晓得。

  而这话过会儿传到乾坤宫处理政务的皇帝耳中,他收笔淡然一笑:“梁遇寅,晚点让姝常在来未央宫侍候。”